林可：超越“知识习得”的短视频教育探索

短视频正成为青少年教育新工具。6月25日,中国教育电视台《教育传媒研究》杂志、中国传媒大学协同创新中心、抖音青少年网络健康成长研究中心联合启动了旨在推动短视频青少年教育的“青椒计划”,并发布该计划首份、也是国内首份青少年短视频教育研究报告《成长的百科全书—短视频社交与青少年教育研究报告》。

图为《成长的百科全书—短视频社交与青少年教育研究报告》

《报告》指出,抖音短视频由于兼具“短与故事化(short and story-like)”、“丰富与易得性(sufficient and searchable)”、“分享与社交化(sharing and socializing)”6S特征,便利了知识的生产与分享,从而得以汇聚大众知识结晶、撰写当代新“百科全书”。而这部集合了传统精粹与世界万象、基础教育与成长进修、生活智慧与职场技巧、自然科普与社会通识的“百科全书”,正在成为当代青少年教育的新工具。

启动仪式上,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师、公民与道德教育研究中心专职研究员林可博士指出,短视频最鲜明的教育价值在于引起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动机,使学习过程趣味化、情境化、可视化。探索短视频的教育潜力,需要在寓教于乐的同时促进深度思考,帮助青少年完成“识记、领会、运用、分析、综合、评价”等一系列复杂的认知活动。这就要求抖音从业人员、教育工作者从三方面做出努力,即:重新理解媒介、重新理解青少年、重新理解教育。

在理解媒介的层面,应当思考抖音风靡现象背后,媒介发展的“变”与“不变”。所谓“变”,指的是不同时代,媒介技术飞速变革,媒介文本形态各异。当今短视频媒介借助互联网信息技术和移动终端混合了视觉文本、听觉文本、甚至触觉文本,通过简化、剪切、浓缩、融合等方式,呈现为极其短平快的媒介产品,在新一轮网络提速和大规模粉丝增长的基础上进行广泛传播。所谓“不变“,指的是媒介即讯息,媒介即“人的延伸”,正如麦克卢汉所说,广播是听觉的延伸,电视是视觉的延伸,互联网是中枢神经的延伸。如此看来,抖音短视频或许是人的综合感官更加快速延伸,而这种延伸仍然指向人之情趣、精神、意义的表达、分享、传播与创造。

在理解青少年的层面,需要关注青少年在新媒介时代的自主性、先锋性和引领性。著名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在《文化与承诺——一项有关代沟问题的研究》一书中提出三种文化:前喻文化、并喻文化和后喻文化。如果说前喻文化时代,知识是从学富五车的长者向懵懂无知的青少年传播,那么工业文明时代至少带来了一种并喻文化,青少年和成人、教师和学生、家长和孩子之间慢慢有了平等化和民主化的学习交流方式。然而,后喻文化时代,知识传输的路径恐怕会发生根本性的变革,即长者、老师、家长必须放下身段,向年轻人学习。当今急剧变革的媒介学习方式,正在逐步彰显后喻文化时代的特征。因此,开发以抖音短视频为代表的教育产品,必须研究青少年的兴趣、体验、品味、认知结构、交往方式等,甚至向年轻人取经。

  图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讲师 林 可

在理解教育的层面,不应将教育窄化为工具性的“知识习得”与“文凭获取”;教育还意味着生活经验、成长反思和超越性体验,意味着情感、态度、价值观的建构。我们常说,一个“有知识的人”不等于“受过教育的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不等于“有教养、有素质的人”。英国教育哲学家约翰怀特认为:教育应当培养“具有德性的人,其特征是审慎的、有勇气的、克制的、仁慈的、明智的,思想独立的,幽默的、有活力的”。因此,我们在思考抖音短视频的教育意蕴时,不应当仅仅停留在涨知识、新技能get、晒关注、和简单的学习打卡层面,而应当从更丰满、更宽阔的视角理解抖音时代的教育。尽管抖音短视频已经成为很多年轻人的知识百科全书,但距离深度学习、真正的教育还有一定距离。为此,林可老师针对以抖音为代表的新媒介教育产品的发展方向,提出三条建议:第一,加强媒介素养教育,除了培养青少年搜集信息和获取知识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培养他们的批判性思维,帮助他们甄别和应用有价值的信息。第二,除了打造知识类产品,还应创造性地开发非认知类的教育内容,例如那些有利于培养丰沛情感、积极态度和美好价值观的短视频。第三,应当鼓励和呵护青少年应用新媒介记录生活、创造意义、改变社会的原动力。

此前,抖音和共青团中央共同发起“我要笑出国粹范”活动,大力推广传统文化精粹;与七大博物馆联合推出《第一届文物戏精大会》累计播放量突破1.18亿,点赞量高达650万。通过简短的内容、多元的形式和便捷的渠道,将复杂的知识简单化、将专业的知识大众化,让知识的传播浸润到生活中,用声音和影像的组合奇迹,展示了海量丰富的知识素材,形成一幅上下滑动的跳跃之书,让更多的青少年走向提升自我不断成长的人生道路。